我感到自己被一种青春的思想之锥所拓活。正当我内心深处为这些孩子们的思想高度叫好时,这位叫“未来工会主席”网名的华子同学,却很郑重其事地对我这个忘年之交的朋友说,他准备放弃高考,并以一篇○作文作为不去上大学的最后一写。我继续被他雷倒了,虽然这是另一种雷倒。这是怎么哪?!难道你更少年老成,比我还吾心己死?显然不是这样。那又是什么原因使你要放弃高考、拒绝大学呢?我决心干涉这件事,谁叫我们成了朋友?朋友这两个字很难写,何况,一种忘年之交的朋友呢?“人生得一知己足矣”,为什么被人看得特重,珍稀啊。作为真正的朋友,就要有一种真正朋友的义务,两肋插刀,不在话说。我站不开也不想站开。我知道你父亲刚查出得了癌症,如果你由于经济上的原因,考上大学学费有困难,这方面由我来解决。虽说我经济状况一般,但还有一、两位发了财的朋友,关键的时候叫他们帮一把还能做到,因为他们都极喜欢有思想会读书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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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华子同学却这样回答了我,“首先,谢谢我这位大朋友对他这位小朋友的关爱,心在不言谢。但我不高考与我父亲得病没关系,在此之前我就征得父母的同意,关键是我对读大学真的没什么兴趣,何必去折那四年阳寿呢?”同时,他还反问了我一句:“细子就曾问过你,要是他考取了大学却突然不去读了,你能接受吗?你不是当着我们的面说,只要他能说出他不去读的道理,你能接受,只是阿姨那里会有点难度。既然你自己的孩子选择不上大学你能接受,那为什么又不能接受我这个忘年的朋友,不去考大学呢?更何况你虽然从不当着我们的面说大学的坏话,那是怕影响我们对读书的兴趣。但你从骨子里就从来看不起那些大学,尽管这种看不起与文革中人们对大学的摧残的落脚点完全不同的,就像过去的‘读书无用论’与现在的‘读书无用论’不同的一样。当然,我深知,老伯这么想让我去读大学,其实这里面有一处很深的器重,我知那是一种山一样的长者关怀,只会激励我更加努力、更加倍地用各种方式来自我深造。我也知道,高考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,是决定自己人生命运的一搏。但是我也更相信,条条道路通罗马,风景其实在自己的脚下。我的选择我负责,我的失败我承担,活着没有自己的主见,那才真愧对老伯对我的一种厚望!”
接着我小孩也在一旁调侃我说:“看来你也脱不了俗,心里极看不起很多大学,对孩子们能考取大学又有一种趋之若鹜的期待。就像一些人恨死了老美,一旦自己的儿女去成了美国,高兴得只会一个劲地在床上翻筋斗了,眉毛都笑直了;也就像一些人看不起当官的腐败一样,只是苦于自己没有当官的机会,如果有的话他会比别人更腐败。”明子班长这时却在旁边提醒地说,“细子,这样说你老豆过了吧!你看轻了自己的老爸了。”我摆了摆手,“没关系,细子可以有自己这样的认识,我们大家不但是老子辈与小子辈的关系,而且还是朋友关系。真正的朋友关系是要经得起双方的批判与砥砺的,不能由于一、两句不对味的话就翻脸,那他也太经不起考验了,你们说是吗?但问题不在这,问题是你看到了大学的短板之处,你还很有自知之明去研读它,那种带批判认识后的深造,获得的收获是肯定不一样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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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停了一下又继续说服他:“孩子,就算你一切想逆向地去做,这与你去考大学也没有冲突呀。一个考取重点大学有高人一等感觉的人,和一个考取重点大学却又懂得自治意识的人,这两种要求的起点是完全不一样的,你为什么不能成为后者呢?”华子并没有针锋相对地反驳我,却一条条地娓娓道来地说出自己的理由。说实话,面对这小子辈的真要放弃高考的道理上,我觉得我的有些说法上其实是很空泛的。最后我竟有些语无伦次了,但却还在强词夺理说道:“孩子,你如果还真把老伯当朋友看,你一定要参加高考而且要考好,并且最后填自愿时,那就是政法大学、政法大学、还是政法大学。说句很俗的话,不听老人言,吃亏在眼前。”
我甚至倚老卖老地说,“我做事从不强迫别人,但这回却一定要强迫你一次。不说别的,我不这么强迫你做,我对不起我看了你写的那篇文章。明白我的意思没?谁叫我们是忘年交的朋友。活在当下,面对现实。学术求知是一种青春的正能量,你还需要这种充电。有人考上大学是混日子,你不混不就行了?何况那也是观察世界的一种窗口,你不进去你能看到?你能体验那独有的大学四年的学术生涯?华子,别这样固执了,你非考好大学不可,至于○作文,你考完后另开一篇丢到网上不一样过劲?”华子同学似乎有些被我说服了,他喃喃地问了一句:“梁伯,如果我真不想去高考,您还认我这个忘年之交的朋友吗?”我故作生气状地说:“那当然,组织很生气,后果很严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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